隐鸦

【强盛】牺牲品8

　

*本来想推剧情的，结果出了一章激情产物

*激情码字，觉得哪里不合理就是我的问题

*搞点兄弟间的冲突吃吃

　　“强哥。”唐小虎站在门口短促唤了一声，高启强抬起头看他脸上的慌乱和凝重，办公室汇报工作的财务经理识趣的站起身，“高总你先忙，刚才说的成本我再回去让他们好好核算一下。”

　　高启强点头目送他出去，唐小虎关上办公室门一个箭步到办公桌旁边，压低了声音，“有人传消息来说最近有人在女监那边有动静。”

　　“女监？”高启强飞快回想一遍，蓦然想通了什么关窍，“是那个程程？”

　　唐小虎眉头皱成一团点点头，“就在那个监狱，好像是有人和警察系统里的人通了气，有些操作，说是她可能提前放出来。”

　　“消息可靠么？”

　　“是匿名送过来的消息，不是我们的人，但是我让咱们的人去好好查了，可信属实。”唐小虎声音压的越来越低。

　　在抬眼瞅见高启强阴沉的脸色时，他又连连补充道，“我们的人也查到了不少东西，好像这事推得也不太顺好像是最近有人从中作梗，把消息散出去了，还有把柄直接捅到了警察系统高层那边，各个监狱都在整顿严查呢，在内部闹得还挺大的。”

　　“我昨天去看我哥，我哥也说最近监狱各个流程走的都很严格，他最近做安排的事情比之前审核多了几道流程。”

　　尽管不知道谁做的，但是对他们必定是有益无害。

　　能是谁？高启强皱起眉把脑子里的人过了一遍没找到什么结果，现在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计较这个。

　　大不了以后小心一点。暂时是友不是敌也就好。

　　“怪不得上次齐总说有几个项目准备和建工合作却一直没有后续。”高启强抿紧唇平时看起来和善的模样难得透露出些许锋利来，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叩着桌面，“想来不是不合作，而是被泰叔压下来准备给程程出来以后铺路。”

　　唐小虎这些年长进不少，脸色跟着一沉，“那强哥，那我们怎么办。广临那边的工程才刚刚起步…”

　　为了广临那边的工程落地，高启强不得不也做出让步，放权手里的好几个项目，集团里到底顾忌着他的手段不好做的那么难看，上上下下现在跳出来反对到没有几个，但是等着看笑话的绝不在少数。

　　如果这时候陈泰把程程扶起来了，那麻烦可真是不小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高启强抬起手掌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广临那边摊子铺的太大了。对于田地来说，那些地皮算不上多少粮食，但是现在是商业规划项目，连锁的一大片都在区域内，投入不能说不大。

　　何况现在也不是短期可以看见收益的东西，现在几乎是压着他们的手。

　　不过只要广临西城工程暂缓，慢慢把一些能迅速有显著成效的项目，虽然说看起来有点难看，但是也暂时不算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你先下去好好查一下程程到事情。”高启强靠回椅子上目光暗沉看着桌子摞起的招标文件。

　　“好。”

　　临到他出门前，高启强又开口问，“对小龙的事影响不大吧？”

　　唐小虎愣了一下笑起来，“不大，我哥都是老老实实按照规矩走的，谁来都抓不到把柄，只是可能会慢一点而已。”

　　“那就好，你也要告诉他小心些，别撞在枪口上。”

　　“好。”

　　办公室门被关上，高启强合上眼睛扶着额头陷入沉思，唐小虎的意思没有错，但是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退一步也是刀，进一步也是刀。

　　全看他怎么选。

　　

　　晚上时候少有的陈书婷又提起集团的事情，面上问他知不知道广临那边传说消息说筹划要建的医院学校说是已经派调查组在他们另一片旧城改造区域做提前调研了。

　　明里暗里都是点他。

　　高启强也不接话，只是给高晓晨又夹了一块肉。

　　陈书婷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心头火起，又不想真和他翻脸，便抓着正在往碗外面挑香菜的高晓晨发火：

　　“高晓晨你长本事了是吧，挑食挑这挑那的正餐不好好吃，等会又去吃零食！小心营养不良！”

　　高启强也不吭声，看着他们两个闹，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完，起身根本不回头看鸡飞狗跳径直上楼去了。

　　

　　

　　高启强刚进书房就看见自己的小灵通在亮，高启强拿起一看上面显示正是小盛。

　　他转眼想到他们之间有时差，小盛是专门算好时间来给他打电话的。高启强不自觉的表情松快一些，很快就接起来，“阿盛，怎么了？”

　　

　　高启盛声音听的格外严肃，也没有和他绕弯子，许是真的担心上头开门见山直切主题：“哥，不能让程程提前出来！如果程程出来，那陈泰肯定…”

　　“高启盛。”高启强不等他说完便冷声打断他。

　　从自家弟弟嘴里听见程程这个名字的时候高启强便眉头锁起来，他想开口问高启盛怎么知道程程的事，又突然想到按道理来说高启盛连程程是谁都不该知道。

　　某个想法突然就诡异清晰起来，高启强深呼吸捂着听筒，走到离门口更远一点的地方沉声开口问，“监狱的消息是你做的？”

　　电话里沉默下去，这是一种默认。高启强瞳孔收缩，随即整个眼眸都沉下去。

　　心里顿时冷个底掉，怒火混着担心瞬间如水入油锅沸腾起来，又惊又怒。同时又难以忽略有种庆幸油然而生。

　　震惊高启盛瞒着他做这么多布置，自己已经看得那么严了居然不知道。恼怒他擅作主张做这么大动作不和他商量。庆幸又是既然这事算是他们自己人做的，那就一切都在掌控中，他不用担心以后有人会拿这些来从中作梗。

　　复杂情绪短时间内迅速混在胸口里堵成一团，高启强咬着牙压着声音骂了一句。

　　许是让对面听见了，高启盛沉默片刻低声小心唤了声，“哥，我只是想帮你。”

　　“闭嘴！高启盛，我有没有告诉过不要掺和我的事，你好好做个生意人！”

　　高启强不愿意去想，如果真让人顺藤摸到高启盛身上知道他参与进来，甚至不知道什么布局把手都伸进警察公安系统里。那可真是要热闹了，不知道多少人又想把高启盛放到不利位置。仅仅是一个假设，高启强感觉身体肾上腺素都在短时间飙升，自己什么都不怕，唯有高启盛他想不得一步岔子让他出事：

　　“你长本事了啊！什么时候把手伸的那么长？”

　　高启强想不通自己对弟弟的举动不说监视，但是多少都有数，高启盛究竟是什么时候把钉子能插进那种地方还不让他知道的。

　　怎么做的，做的干不干净。他必须现在立刻着手去把能摸到高启盛身上的痕迹全部抹掉。

　　高启强目光肃然，手指摁着玻璃在上面留下鲜明的指纹痕迹，他又想嚼咖啡了。

　　高启盛坐在沙发上把长腿蜷起来下巴靠着膝盖没有回话，他该怎么说？

　　告诉他哥说因为自己上辈子做了不该做的生意到底是在仓促间准备了一点点，在公安里面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个人的把柄以此要挟后期让那人当了自己的线人。只不过他上辈子的篓子太大，一个线人无异于螳臂当车。不过这条线直到最后他都没有被人发现，倒是称得上堪用，自己经历过一遍所以有把握？

　　说来可笑，上辈子他被骗回京海前正在整理这些的东西准备交给他哥希望能帮上些许。

　　“高、启、盛！哑巴了么？说话。”许久没听见他吭声，高启强似乎耐心告罄，他哥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喊过他的名字，隔着电话高启盛都能听见咬牙声。

　　看起来真的是气疯了。如果不是自己不在他面前，他哥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陈金默本来坐在门口拿着新款手机玩俄罗斯方块，两个人的争执声几乎透过电话都能听见一二。

　　他是个杀鱼兼职保镖，无意掺和到这两人事情里面去，于是起身从房间里出去把门关上继续坐在门口玩。

　　高启盛合上眼不再装哑巴，“住院后，”反正他不说他哥也会去查，他做的还算干净，但是多少都有用他哥的人。与其让他哥费事去查，不如他自己交代。

　　“是我抓了里面一个人的把柄。他儿子之前犯了事，死罪，为了保他唯一的儿子还有自己的职位，这玩意做了假证找了个倒霉鬼替死了。”

　　他说的半真半假地隐瞒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之前谈生意时候无意间知道的，后来留了心让人找到他当初贿赂搜证人员的记录，还有真正的证据。一旦爆出来不仅是他自己，还有他儿子都跑不了。他只能替我们卖命。”

　　高启盛对他哥几乎毫无保留，他的这一切对高启强都算不上是秘密——除了那些梦魇。

　　有时候高启盛都怀疑所谓在高台坠落之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梦，可每次他这么想，曾经粉碎的疼痛又隐隐提醒他别痴人说梦。

　　高启强深深呼吸声从那边传来，混杂着还有风声，“小盛，把所有信息都告诉我，剩下的哥哥来处理。”

　　高启盛猜他哥现在定是要吸烟。陈书婷不喜欢家里有烟味，所以他哥现在每次抽烟都会开窗户。

　　如他所想，那边响起打火机的声音。

　　“不用。我做的很干净。”高启盛这一次不打算让他如愿，“这边事情已经差不多办完，我马上就回去了。”

　　高启强许久没有那么恼火过，一时都不知道先气高启盛明晃晃的忤逆还是他不分时候的要回来往火坑旁边凑，烟草味都压抑不住他现在眼里风暴般的怒意，他尽量压着怒气不做让自己去向自己的弟弟宣泄情绪，语气还算稳：“不行。”

　　高启盛突然想起上一世也是这样，高启强从不让他沾手建工集团，明明是骨血相连的兄弟，高启强却总是想把他排斥在外。

　　“我已经买好票了。”

　　“高启盛你要造反是么？我让你现在别回来。”高启强成功被激怒了，每一个字都咬在舌尖上，恨不得现在马上把人揪过来打一顿再关在安全的地方，“你敢乱来我就让老默绑了你关起来。”

　　他的语气听上去又冷又硬不像勃然，但是高启盛是他一手养起来的，几乎瞬间就知道高启强真动了怒，这话不是吓唬他。

　　他哥真的干得出来。让老默把自己寸步不离地看起来，等着他那边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摆平再带他回去。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高启盛心口积郁的火气也骤然爆发，他还抓着自己袖口，猛地站起身时拽掉两个扣子，哒哒哒的落在地上滚远，“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把我往外推？我是你弟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不再拿高家做当挡箭牌来遮掩自己从不曾宣之于口的偏执。

　　“建工的水太深，高启盛你为什么非要往这趟浑水里淌？”高启强不明白，自家向来乖巧的弟弟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听话。

　　“高启强。”

　　高启盛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他似乎轻声笑了一下像是风一样转过手心却抓不住：

　　“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么？”

　　高启盛不信上辈子他哥看不出他殷切目光里逾越不见天日的感情，也不信现在高启强所谓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提前布局盯着程程，往警察系统里面冒着风险插钉子。

　　高启盛顿了顿涩然开口，一时间恍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哪个高启强：

　　“你到底要骗谁？还要骗多久？”

　　这也不是一个疑问句。

　　话出口高启盛就清晰意识到自己情绪已经开始不受控。咔哒一声挂掉电话，把小灵通扔去一边。

　　他重新在落地窗旁边地毯上坐下，抱着腿目光怔怔盯着窗户外面的车水马龙，不断深呼吸调整呼吸强迫自己把脑子里不属于现在这个时空的念头抛开。最后他扒了身上外套去浴室打开淋浴让冷水从头上浇下去。

　　高启强站在窗前握着手机几乎凝成一个雕塑，许久才阖眼吐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