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鸦

【亮懿】秋日闲语

*现代校园设定，没什么意义的小片段

*初入亮懿ooc见谅  如有指教不胜感激

童年，少年。

　　司马懿简单填了一下填空和选择就放下了笔，随意翻了一下卷子，这个作文题目就在是阳光灿烂的下午闯进他的眼里，心口被猝不及防得刺了一下。

　　幼稚透了。嗤笑间，尖锐的倏然刺痛缓和些。

　　视线在讲台上监考老师身上转一圈，司马懿还是按捺下直接离开教室的打算。即使他交白卷是常态，也不好去现在触老夫子霉头，挨一两个小时教育和在教室里无所事事蹲到考试结束，这不是个难选的分歧。

　　阳光很好，混着斑驳的树影从外涌进来正正将窗边的他笼个正着，是个不错的天气。

　　往常这种情况他总会发散思绪想些有的没的，或者干脆发呆睡觉。而当他借着正暖的阳光，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的交叠在一起，散漫趴在桌子上准备小憩或者思索下早上香香给他发的关于南区小混混挑衅的消息。

　　难得的，思绪转动缓慢，而有些念头就怎么也压不住。

　　童年？

　　富庶的家族。有礼仪利益束缚，却也足够给予温暖的家人。放在床头的热牛奶，铺在地上厚厚的羊毛地毯。和现在没什么差异的暖阳。

　　——以及单纯充满希望的自己。

　　打发时间，司马懿并不介意自己想些什么，过去这个方向，即使他并不喜欢却也不会回避。

　　他也许自己都没注意到，看着窗外的侧脸在显露出短暂的温和绪。许是平时的神色太过疏离冷漠，那点情绪极其微小难以察觉。

　　诸葛亮这次排考场位在他后面，发现这一变化的时候刚做完大半张卷子，抬头不经意的一瞥便正好捕到他眉眼里的一抹暖意。很快，那点浅薄的柔和就被更浓烈的冷暗驱逐。

　　没由来的心下一顿，坐在前面的人正在这时将脸重新埋进臂弯里，诸葛亮已经触摸到桌子前沿的手指默默收拢起来，收回卷子上。

　　其实司马懿很少想起过去的事，他没有怀旧的爱好，更何况关于童年的记忆因为太过遥远已经失真模糊。好在不知道出于身体的自我保护还是其他理由，记忆在某一处戛然而止，尘封的记忆没有那么轻易重见天日。

　　温度与记忆里褪色的黄格格不入的温暖，司马懿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比起夜晚，浅眠并没有梦魇困扰，难得的安稳。

　　等他醒来手肘下已经没有卷子了。有些迷茫的抬头，这才发现教室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或者说，只有诸葛亮一个还在。

　　“醒了？”

　　闭上眼睛揉揉眉心，不用问了，司马懿也知道是谁帮自己对付老夫子，以及可以不弄醒他把卷子弄走交上去：“几点了？”
 　　
 　　把书合上，诸葛亮低头看了眼表：“快五点了。”
 　　
 　　居然睡了那么久？司马懿皱起眉，思索的功夫视线里突然出现修长的手指，在桌缘轻轻敲两下。
 　　
 　　抬起头，诸葛亮已经收拾好东西站在桌子边俯瞰他：“回家了。”教室里已经开始暗了，没开灯，窗边斜过来的光把那张脸照亮。
 　　
 　　“嗯。”
 　　
 　　这个入秋的季节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冷的不行。以楼下学文的某个兄弟运用自己的知识的调侃：标准的秋季温度，这昼夜温度，老子要是个果子肯定甜炸了。
 　　
 　　文科生奇特的脑回路，他们两个理科生也只是当个调侃听。诸葛亮有着更加严谨的方法：看天气预报。
 　　
 　　司马懿不怎么怕冷，毕竟他是个夏季校服都会剪掉两个袖子，冬天大雪纷飞还能一身单衣保持校霸风度的家伙。
 　　
 　　但是在诸葛亮把包里那条蓝色围巾往他脖子上套的时候，他也没拒绝，那双手顺便理过两边的长发，然后贴在脸上。
 　　
 　　有点凉。
 　　
 　　诸葛亮脖子上的围巾的是黑色的，他们一起去挑的，在不久前的周末。单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回去被人往床上按，美其名曰适当运动出汗防生病。
 　　
 　　并不是说他反感和诸葛亮亲近，或者可以说，他很喜欢。
 　　
 　　很多人对他们的关系抱着观望与怀疑。
 　　
 　　他就不必细说了，借夏侯惇一句话形容，不论什么时候浑身大写的生人勿近四个字，这很校霸。
 　　
 　　而诸葛亮作为学霸虽然不高冷，却通常过分的有礼，让人无法生厌的距离感。
 　　
 　　“下午想到什么了？”闻言偏头，浅浅的笑意就映在眼里。
 　　
 　　手指被握住，这下温差倒是没那么明显。
 　　
 　　“嗯？”一时也不确定他问的什么，他回想了下，唯一与平日不一样的，也就是浅眠前的部分分神，“一些过去的事。”并不想解释过多，他反问：“怎么了？”

　　握住的手指紧了一点，诸葛亮摇摇头笑的无奈，“你没发现自己在傻笑？还以为是想到我了。”
 　　
 　　这次司马懿反应过来了，片刻的停顿，所有的疏离和漠然在那张脸上无影无踪，露出个玩味的弧度，“嗯，的确是为数不多以并为一谈的——”
 　　
 　　“蠢货。”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低低的笑被裹在温暖的气息里，“后悔也来不及了。”